屈指算来,初进太行山距今已逾二十五个春秋,忆想当年,那种因新奇而激动的心情依然难捺步入山村,便被那极具北方特色的太行山村所吸引:依山而建的民居层层叠叠,以大小石块拼砌而成的房屋、门楼、院墙错落有致,逶迤而上时隐时现的石板阶梯,那潺潺溪水与大石板搭就的小桥,更有那不时飘来的几句原生态的民歌小调,是那样朴实无华,自然流畅,再穿插着山雀啁啾,交织出动人的韵律感、节奏感,好一首大自然的和谐乐章。此情此景,怎一个“美”字了得。
她象磁石般地吸引着我。尔后多次进山,每每如吃腻了大雨大肉偶尔品尝一次煮毛豆、烤红薯那样因无与伦比的天然香醇而令人心醉。绝妙的山村风景令人陶醉,创作的冲动使我寄情于丹青,然而先后尝试了多种技法来表现这一题材却屡不中意。曾因苦恼几度搁笔,但魂牵梦绕的太行山村和强烈的表现欲望始终是难释的情怀……
赵金鸰老师的太行山雪,洁白、晶莹、纯净无暇。银装覆盖了群山、峡谷、树木、山路和民居,在这广袤的银色世界里,又星星般点缀出一些跳跃的色彩:那灰色的门楼与石墙上跳动着火红的春联。山村洇浸在薄薄的冬雾里,俨然是一幅幅完美绝伦的水墨画:黑白灰相间错落有致,点线面交织浑然天成。我心已醉,自心底喊出一声:壮哉,太行!美哉,雪村!此情此景与心灵碰撞终于迸出闪亮的火花,这不就是自己在艺术之路苦苦寻找的山村吗?于是,我再度挥毫写山村。
赵金鸰老师最初画雪村,以“我用我法”而闻名的国画大师石涛以为“意动而情生、情生则力举、力举则发而为制度文章,其实不过本来之一悟”,此语我深以为然。有过兴奋,有过迷惘;也许是清醒,也许是执迷,但毕竟在执着中用五年多的时间画了几百幅《雪村》系列画。虽系“有感而发”,终是心高手低。持画示人,意在“引玉”。倘有方家品头论足,是为大幸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