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人道在心中，外应外物，对一切事物都能看到它的本质而应付自如。贤者仔细地体会事物，方能不被表象所迷惑。至于说到山水，本来都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并包含了灵妙的趣味，因此得轩辕、克、孔、广成、大隗、许由、孤竹那些古代的圣人、贤者、高士。也必定到崆峒、具茨、藐姑、箕、首、大蒙这些名山去游览。又因为仁者和智者的性格不同，它们各自喜好和自己性格相近的东西。因为山是安静沉稳的，所以淳厚稳重的仁者喜欢山；水是流动活泼的，所以聪明敏捷的智者喜欢水。圣人的精神与道一致，所以仁者喜欢山，智者喜欢水，不就是这样的道理吗？
凡喜欢山水，最重要的是山水的性情，画出山水的性情；山便有了环抱起伏的气势，如绮、如云、如奔、如恕、如鬼面，自然水性即是我的本性，水情即我情，布满落笔不呆板矣。大家或者会问山水有什么性情呢？不知道山性虽然是静止的，但不同面的情态都是生动的，水性虽然是流动的，但波浪的形状都是有情状的，探讨久了，自然有妙过古人之处。古人也不过是探讨真山真水，如果模仿古人，只是参照，旧画描摹，岂有一笔是模拟古人的？并不是山水一草一木也有自己的性情，比如含蕊舒叶，披枝行干，虽然一花而含笑，或盛开，或背面，或将谢，或未谢，都是在生化之意。绘画写意，就在此精神，也在未画之间，有天机巧妙，画家总是首先强调气韵生动，从哪里得其气韵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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